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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穿裤子就跑

  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穆星河年少时想过很多世界毁灭的情景。


被洪水淹没, 被烈火吞噬, 战争后只剩下铁锈气息的废墟, 污染后万物枯萎的天地,生命的气息消失殆尽,包括自己也湮灭于时间的长河。


那么, 世界毁灭前一刻他会做什么呢?


他曾在某些文艺作品里看到有人回答:去看喜欢的人一眼。


穆星河当时没有那样的浪漫情怀,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世界毁灭的原因要是他能掺一脚就好了。可如今他突然回忆起来,甚至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回忆而心跳加速, 他做贼心虚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结果对方正在看着他。


那眼神比这个无声的夜晚还要静谧。


穆星河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大脑一下超负荷,他或许还有很多话可以说,但此刻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了。


穆星河转过头去, 万物湮灭, 土地和建筑都变成尘埃,天地间只余下一轮明月和无尽的夜色。


如果真的有世界毁灭的话,那这样也不错。


当穆星河离开死城的时候,夜晚伴随着尘埃一齐散尽,带着湿意的微风拂过,伴随着微寒的日光。穆星河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坐在崖边, 远处是阴霾的海洋。


沈岫站起身来,伸手将穆星河拉起, 他用那双流光洌滟的眼眸看着穆星河,低声道:“回来了。”


穆星河只觉得自己面前光辉闪耀, 如坠梦中。


这些年里沈岫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果然在死城里损耗巨大,穆星河感觉他的真气微弱,气息虚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沈岫却是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而后看向另一边。


穆星河循着他的眼神看去,原来那一边还或坐或躺着好几个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钟子津,也一眼便看到了钟子津身边的温行泽。


温行泽的皮肤苍白失却血色,双眸光彩也不如往日,身周有着幽寒的鬼气,一看就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他的面容和记忆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对方也明显感受到了穆星河的眼神,却只是淡淡回望过去,没有任何动作。


穆星河并不在乎,径直向他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温行泽垂下眼眸没有说话,穆星河却是一拳砸向自己的小腹,那一拳来得货真价实,带上了真气,卸除了保护,痛得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温行泽愕然的眼光中,第二拳再度降临。穆星河吃痛,缓缓蹲在地上,视线与温行泽平齐,低声道:“第一拳给我自己,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自作聪明,叫你陷入这等事情,第二拳给你——舍不得,只好再砸我自己——把我当兄弟,就不要一个人去送死!”


温行泽却是双眸沉沉望着他,半晌之后,才发出低低的近乎叹息的声音。


“……对不起。”


“我想了一万遍我对不起你,你就不用帮我说对不起了,”穆星河抬起头来望着他,“是我害了你,你怨恨我理所当然。”


温行泽抿了抿唇,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我不知道……”他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混沌之色,“我当时没有一点后悔,可是如今心境终究不如往日,我或许终有一天克制不住。”


穆星河拍拍他的肩膀,触手却是一片刺骨的冰冷,温行泽下意识要将他的手拂开,穆星河却是坚持地按在那儿,面上还嬉笑着:“哇啊啊啊,好冷好冷。”


穆星河的眼中好似闪耀着光泽,热切地望着温行泽:“不过一点都不影响,你在这里就行了。”


温行泽凝望他许久,终于是低头微微一笑。


“嗯……我回来了。”


那个微笑因为经历了许多风霜而染上疲惫的气息,有暗流涌动而最后复归沉寂,他的眼睛承载着几许天光,沉静又温柔,好似一切风浪都无法侵蚀。


穆星河放开手,拍了拍一旁的钟子津,问道:“钟子津呢,他怎么还睡着?”


温行泽摇了摇头,看着一边的人,眸色便黯淡一些:“在死城里边太靠近我了,受了影响。”


“不过没关系,你看我的损伤就不大,之前钟子津可能是因为死城的缘故,所以会比较可怕一点,”穆星河抬了抬手,冲着温行泽一笑,“钟子津皮糙肉厚,受得住的。”


穆星河还要再说,却发现温行泽手上凝聚着微弱的真气,真气像一双冰冷的手一样抚摸过他的伤处,叫他的疼痛稍缓。


穆星河扯着嘴角笑了出来:“想想还是值得高兴的嘛,你看,你本来会术法,会剑法,现在还会这种功法,比那边的那家伙就差点修为了……”他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声音好像被海绵堵着,越说越艰涩。


温行泽的手伸出又收回,他这时终于笑了,春光融化在他的眼里:“我很好。看到你们其实很好。”


而那边那家伙正在和靠在树上的墨羽君说话,墨羽君似笑非笑,摆了摆手,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独自离开了山崖。


沈岫告别墨羽君,信手掷了一个什么过来,温行泽接过来,却是有些发怔。


那是一面白骨为背的镜子,穆星河猜得出那是什么,温行泽应当更是明白。


破损的蚀命镜。


“降伏它,或者被降伏,”沈岫走过来,淡淡道,“你的状态还不太稳定,需要个法宝镇一镇。”


温行泽一瞬间好似便想清楚了许多事情,他并没有推辞:“感激不尽,来日必衔草结环以报。”


“你该谢的是你自己,蚀命镜的手段,蚀骨、蚀心再蚀命,你能坚持到魂魄尚存,功劳在你。”


“那这样说来,我确实十分了不起。”温行泽涩然一笑。


沈岫点点头,本要离去,温行泽艰难站起身来,低首相送,不想沈岫忽然回头,问道:“你还想用剑吗?”


温行泽怔了怔,而后躲避了沈岫的目光,说道:“……我不喜欢剑。”


“我也不喜欢。”


沈岫看着对方的神情,斟酌片刻,说道:“你的师长应当会教你道路在于人心,但你的心是属于你自己,要做什么,要去哪里,该是你自己决定,而不是其它任何看上去很重要的东西。”


穆星河见他们要交流一些修行心得,恐怕自己受到影响,便自己走开,四处溜达。不远处穆星河果然瞧见了花想容,她正笑盈盈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穆星河便觉得头皮一凉。


“你方才一直在看临渊君。”


她打招呼的话叫穆星河更加惊慌了。


穆星河下意识反驳:“……毕竟沈岫他特别好看啊!”


“的确是赏心悦目,”花想容笑着点点头,好似放过穆星河一般,不再提这个话题,“方才临渊君在这里与墨羽君做了个交易,此番死城归来,魔宗之间格局恐怕又要生变。——看临渊君的模样,是要远行?”


穆星河原本遇到这样的情况应当会胡说八道几句糊弄过去,然而此刻他却回答得异常坦然:“是,他要到小千世界走一趟。”


花想容微笑道:“你同死城的时候对比,也变了一些。”


这一句话似曾相识。花想容在死城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穆星河坚决否认了,这时再度听闻,他却是坦然地点了点头。


他可以坦然承认自己的蜕变,也可以坦然面对过去的错误。


他可以享受孤独,却不必要刻意制造孤独。


死城活下来的人并不多,花想容之后穆星河只发现了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子,穆星河原本还没想起来她是谁,直到他刚接近一步女子就往后退了两步,他这才认出来。


穆星河只好站定,和善地笑了笑:“姑娘,我是少主。”


女子仓皇地拉起裙角施礼,小声道谢,手上还紧握着什么。


那是一颗小小的种子。


她双手紧握,很快就离开了这里,身形单薄,脚步却很坚定,好像背负着什么,因此无论什么都无法将她摧折。


他回忆起死城中那个一直躲在乐师背后的女子,如今,或许也是不一样了。


穆星河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大佬已是同温行泽交流完毕了,而钟子津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醒来,还保持着仰躺的姿态,兴高采烈同温行泽说着话。


——穆星河也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钟子津这样双眼发亮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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