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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难以言喻的忧伤

袈言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


少荆河走后,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感觉酒劲也过了,便去喝了杯蜂蜜水,又灌了杯热牛奶,洗了个热水澡,给手再上了点药,才重新爬回床上。


他瞪着眼睛望天花板望了好一会儿,倒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实情是他喝醉了,自己叫了辆出租回了家,出租上发生的那些事,少荆河跟他表白什么的……全是酒醉脑热冒出来的幻觉。


他叹了口气,爬起来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就手拿过枕头边的一本书,正是聂齐铮的《东古语通识》。


他随手翻开一页看起来。


早上六点半,梁袈言被生物钟叫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歪在床头,手里依然拿着那本翻开的课本。


三年来久坐办公,他腰已不太好,这么别扭地歪了几个小时,也是很要命。咬着牙扶着腰艰难地爬起来,梁教授依然按部就班地做完了早起的全套步骤。


手已经大好,做事就麻利了许多。


七点十五,他吃完最后一口煎蛋,坐在餐桌前发呆。


尽管勉强睡了一觉,但他丝毫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身上像裹了床湿淋淋的棉被,窒闷沉重,让他几乎不想动。


他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很想就这么继续滚回床上去。三年来,为了不去向行政请假,无论刮风下雨感冒发烧,他没有翘过一天班。哪怕坐在办公室里工作效率低下地捱着,他也必定会去上班。


但今天,他是真的不想去了。而事实上--他觉得--就算一天不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六楼那样的地方,本来平时就很少有人上去。就算上去,也不会去跟他打招呼。他在或不在,谁知道呢?


可是他得去,他撑着桌面叹着气站起来。因为荆河。荆河还得去收拾东西。


梁袈言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但“那个事情”之后,对于学校他自然也有他的情绪。所以尽管住得很近,但依然每天都出门很早。


起初是不想在楼道电梯里碰到其他同事,后来是不想在学校里碰到学生,到现在,甚至连学校里那些一成不变的景物,他也不想再看到了。


他在学校门口找到辆共享单车,飞快地在学校大路上骑起来。


夏日朝阳金灿灿的光线撒在他脸上,校园里绿树成荫,空气怡人,但他只冷淡地戴起口罩,埋头向前冲。掠过路上零星几个早起或刚回校的学生、晨起散步的老教授、学校保安、清洁工……十分钟,到达学院门口。


停好车,他摘下口罩放好,走进空无一人的老楼里。


这个时间,老楼还在沉睡,而他往往就是最早来唤醒它的那个人。


甚至今天他到得比平时还早,七点半不到,他已经到了。


因为没睡好,他一大早身心都不太舒服,心里老感觉有口窒闷的气堵着,相当的心烦意乱。所以骑车就成了发泄的渠道。拼命踩着脚踏,一气骑了十分钟,才多少舒服了一点。


结果力气也去了一半,上楼的时候上得就有些喘。


梁袈言眼角眉梢都耷拉着,一张脸无比沉闷。


他之前不这样的。至少这一个月里,他每天早上来上班的表情,没有这样过。


现在走在走了无数遍的楼梯上,都几乎称得上举步维艰。


他一步一个脚印,步伐沉重而凝滞,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层间回响。


终于上到六楼。前所未有地在楼梯口停了片刻,扶着扶手喘了口气,他开始怀疑难道这就是衰老的先兆?


正想着是需要开始锻炼身体了,一边从楼梯口转进走廊。


走廊的声控灯在他脚重重踩上六楼楼面的同时点亮,他埋头走进走廊,不经意地一抬头,愣住了。


一个人影正从“起居室”的门边站起来,就站到了小阳台关着的门前,走廊顶头的中间。


清晨浅金色的光从他背后洒下来,那高标挺直的身影向嵌在玻璃门上的一道剪影,又在地板上拉出一片浅淡狭长的灰色。


他背着光,表情很模糊,但又分明是个刚刚醒来一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爬起来的模样,呆呆站在在光晕里与梁袈言迎面相对,竟不知如何是好,纯稚得像个大孩子。


梁袈言惊讶地看着他:“荆河?你怎么……你一晚上都在这儿?你没回去?”


少荆河在地板上坐了一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脸上却也没多少倦色。只是没想到他来得比平时还早,原本正想先出去吃个早饭再上来,好和他错开,没想到会正正被他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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