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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chapter73

  睡前甜点

噜啦啦噜啦啦


薛烬轻飘飘的两句话撂下, 人进了教室。


裴续摸了摸鼻子,他对薛烬这人早有耳闻, 全校出名的男神, 只是没接触过而已, 同性相斥,他对骆羊道:“这就是薛烬啊, 怎么这么假正经。”


周围还有人的视线黏在她们的身上,骆羊受不了的叫他走:“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诶, 听不懂人话呀, ”裴续拿出手机:“还你钱, 支付宝——还是微信?”


“不用了。”


“哦也行啊,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骆羊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定定的看他:“速度一点,支付宝。”


她报出了自己的邮箱号, 裴续手指点了几下,钱一下子就到账了。


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 可其实大家都偷偷的用,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但明晃晃的像裴续这样的也少有。


付完钱后, 裴续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骆羊一溜烟的进去了,徒留他一个人在门外, 而好事的八卦群众还没有全部散去, 裴大爷心情舒爽, 才展示了一番霸王本色,他恶形恶状的目光扫过去,喝道:“看屁啊!是不是想挨揍啊八婆!”


被他恐吓的同学顿时散去。


裴续慢悠悠的晃走了。


骆羊就跟走红毯似的备受瞩目,她有种错觉,就好像连直播时都没有这种待遇。


为了掩饰尴尬,她拿着课本竖起来,把自己当做蜗牛一样藏着。


但后背空荡荡的,令她有一种薛烬随时都可以用鄙视的视线将她刺穿的错觉。


“薛烬,可以帮我讲一下这道题吗?”女声软软的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甜美的香水味。


“这道?”


“恩,是啊,老师讲的有点快,没怎么听明白。”


“做四条辅助线,从这里……”


骆羊想,薛烬坐在她后面也有快两个月了,从来没有像这样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过一句话,两人大约是整个教室里交流最少的前后桌了。


因为他对自己漠然且有一丝厌弃的态度,骆羊几乎都忘了,其实他在人前一直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更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干部。


他正在耐心的讲解数学题目,一点也没了刚才轻慢自己的模样。


骆羊觉得有点失落。


“骆羊,骆羊。”一连串碎碎的敲击声将她拉了回来,前桌的女同学回过头,脸上充满求知的渴望。


女同学叫宋荔,在她桌上敲击的手指上做了一层淡淡的法式单色胶,她是个开朗的人,经常会无聊的找骆羊和茅威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们在讲,但久而久之,宋荔也成为了骆羊在班上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同学。


“骆羊,你真的跟裴续鼓掌了?”宋荔抚摸着她的笔袋,问她。


骆羊没听懂:“什么鼓掌?”


宋荔轻咳了下,“天真了我的羊,就是啪啪啊。”


毕竟在教室,啪啪两个字是她用口型做出来的。


然后宋荔又自顾自的说:“看来你估计是被那个畜生涮了,看你这么纯也不像是敢这么做的女生,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别跟那个傻逼多来往。”


“恩,我跟他真的不熟,”骆羊看看她气愤的感同身受,便说:“你好像很了解他。”


宋荔顿了下,然后笑笑:“还行吧,就是暗恋过他啊。”


她将暗恋两个字说出了吃喝拉撒的效果,令人一瞬间怀疑这两个字似乎是贬义的。


骆羊就怔住了。


宋荔看她被自己说的话弄成这样,傻傻的像个蠢萌蠢萌的玩偶就觉得可爱,于是告诉她:“初中和高一我们都是一个班,以前觉得他成绩差会打架又有一群小弟很拉风,长相也骗人的很,后来才发现他是个智障二百五带了一群歪瓜裂枣,还是那句话,傻逼会传染的,你不要理他,他绝对是看你长得好看才来撩骚你的,腊鸡。”


宋荔骂裴续骂的毫不嘴软,骆羊却觉得有道理。


她考到平江来,虽然目标不是清华北大,但更不是恋爱什么的。


早入学两年,她比班上的这帮同学都要小两岁,杨晓清总是喜欢对她说,小羊啊,你还小,高中别早恋哦,到了大学妈妈不管你。


宋荔骂的畅快了,又趁机问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骆羊,你在崇文是不是有男朋友啊?”


她摇头,“没有。”


“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人追你么?”


追她……


是有的,莫名其妙出现的情书、巧克力、早饭和各种礼物,崇文学校校风散漫,一个班上就有许多对情侣,大家也不避讳。


可她当时的心思除了学习就放在了课后赚零花钱上面,对于那些向她示好的男生,就没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她成了难以攻克的冰山,也没能尝到早恋的滋味。


“哎,你学习压力一定很大,”宋荔感慨:“校园恋情也不一定全是坏的啦,我堂姐和堂姐夫就是高中谈的,后来都结婚了呢。”


“那是挺美好的。”骆羊说。


“理智的早恋可比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出轨什么的好多了,成绩也不会下降,”宋荔想到什么似的,降低了音调,眼睛却往骆羊身后瞥去:“喏,最好的例子就在你后面,我们的男神班长,跟许玲珑不也谈过吗,照样市里第一。”


有本事的人谈个恋爱都成为励志传奇呢。


可是有本事的人却这么的讨厌她,还误会她,骆羊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有一点点的沮丧。


---


骆羊跟裴续的小插曲在紧张的月考号角中很快被遗忘,时间推进,高二学子迎来了新学期第一次交锋的战场。


李素在班级里说着一些老生常谈的话,耳机不要忘记带,答题卡别忘了涂,细心一点,等等……


齐衡在后面低声的跟薛烬交谈:“不管怎么说你得帮我啊,老子考试苦手,我爸说这次不进倒数前五就奖励我五万块,大不了跟你平分。”


“帮不了你这次。”


“为啥啊!”


“马上你就知道了。”薛烬轻描淡写的道。


接着,李素发布了一个消息:“这次考试,全年级打乱顺序,老师们已经用智能抽签的方式决定了大家的考号,现在我来发一下准考证,别交头接耳的!等我报名字上来拿。”


齐衡为首的几个男生爆发出一阵哀嚎声。


“真是过分,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也不告诉我!”齐衡咬牙切齿的道。


“反正对你来说抄不抄是四十分还是五十分的区别而已。”


“……我恨你。”


骆羊拿到的考号是233,分配在十班的教室,这考号看上去就特别滑稽。


茅威看着她的,又跟周围的同学对了一下,很可惜,大家都山高水远的,这下是彻底被迫分开了。


月考前的这一天,没有晚自习,所有学生都正常下课回家了。


骆羊回去,看着空空的家里,唯有桌上放着些仍冒着热气的饭菜,才想起杨晓清上中班,已经走了。


她坐下来,乖乖的吃饭喝汤。


这样的日子一旦习惯了,其实也就忘了以前有兄长和有继父的生活。


可她又遇见了薛烬。


以前他们四个人在一张饭桌上吃饭,薛伯伯会跟妈妈说一些工作中发生的事情,而妈妈听得很认真,她喜欢开小差,薛烬的话最少。


但总是热热闹闹的。


骆羊吃完饭把碗都洗了,自己爬到床上,原本想拿本题做做,结果一觉居然就睡到了天亮。


……


两天时间的月考,骆羊认认真真的完成每一场考试。


但她觉得自己栽了,要现原形了。


题好难好难,不能免俗的对了个答案,结果心都被对凉了。


果然,一周后月考成绩出来,九百八十二名。


惨不忍睹,班级倒数。


这个成绩出来,骆羊的位子吸引了跟她同病相怜的几个人,陆扬非有些小兴奋:“擦,没先到你的成绩也这么烂啊,”他很快又安慰她:“没关系!以后还会更烂的。”


宋荔:“啧,我都不想订正了,错的太多。你是考砸了吗羊妹?”


她跟着陆扬非一起叫她羊妹,似乎是不敢相信骆羊好学生的人设崩的这么快。


骆羊难得的叹气:“这是我的真实水平,之前的分班考……是狗屎运。”


原来如此,大家投来会意的眼神。


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呢。


月考的成绩决定大家的新座位,对此,大家很满意,因为他们这一群人除了茅威几乎是又要成为邻居了。


李素的效率很高,公布成绩的午自习上就安排大家重新换位子,并且激励他们:“接下来还会有会考,一时失利的同学可以努力,重新坐回自己想要的位置。”


说的激情,只有骆羊知道自己是没戏的,她只要保持982的排名别掉就阿弥陀佛了。


茅威要离开他们了,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骆羊,你加油啊,还想跟你坐同桌!”


陆扬非笑:“胖子,这还不简单,下回考试你别做大题不就行了。”


茅威气呼呼的走了。


骆羊把书都收到了书包,手里还托着一叠,坐到了新的地方。


倒数第二排,可以清楚的看到黑板,不过似乎离中心地带越发的遥远了。


唯一让人感到愉悦和放松的是,她的后面换成了宋荔和陆扬非两人。


骆羊重新把她的东西开始归类摆放。


李素有条不紊的指挥,大家趁机说说小话,认识新的“邻居”。


骆羊把水壶塞到课桌里,低头的时候看到一双白色的球鞋,印着一个小小的金标logo,她心中警铃大作,抬起头,薛烬长腿一迈,已经坐到了她旁边空着的位置,气定神闲。


骆羊:“???”


周围很嘈杂,薛烬却冲她勾了勾唇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骆羊无语,把包子分他一个。


他得了包子,喜笑颜开:“谢谢你,骆羊。你们走读生还是很幸福的,每天都可以在家里吃上热乎的饭菜,我要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好想念我妈的红烧肘子。”


平江并不是强制性的全封闭学校,因此学生可以自主选择寄宿或者是走读,像骆羊家里住的这么近的,自然是每天走读,她问:“你父母不在溪城吗?”


说到这个,茅威有点苦哈哈:“他们都在的,不过我妈说学校里更有学习的氛围,不许我走读。”


原来还有这样的,骆羊顿时有些同情茅威。


她从小跟杨晓清相依为命,好像从未想过要离开母亲独自生存的事。


两人说话间,门口一阵嘈杂,没几秒的功夫,陆扬非和齐衡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然后大喇喇的拉开椅子,动静颇大,惹得一些同学皱眉相对。


他们二人却全不在意,还在叽叽呱呱的聊着游戏。


骆羊后面的位子还是空空的,她正奇怪,就听到陆扬非大咧咧的道:“阿烬,你怎么老是走后门,特么跟巡视的老师似的,暗中观察啊。”


骆羊心里一紧,薛烬来了。


“关你屁事,”薛烬把书包放下,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起晚了。”


“你就算迟到也没事,哪里像我们。”


话才说了几句,上课铃就打响了,骆羊赶紧吞下了最后一口包子。


第一节课就是李素的语文课,在上课之前,她还重点说了两个月之后的月考,这也是他们高二生即将迎来的第一场考试。


高中的考试其实就是一场又一场否定自己又确认自己的修罗场,但大家都是大河里的船,除了逆流而上别无他法。


而9班作为尖子班,压力更大。


骆羊听到考试就觉得窒息,她没有撒谎,依照她的水平,大约只能在平江的普通班混个前10,之前也不知道怎么的,鸿运当头,直接进了9班。


恐怕下一次月考就要露馅了。


接着,李素宣布了重磅消息——假设连着三次月考吊车尾的话,就有可能要回到普通班。


骆羊还是想要面子的。


所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听课的姿势都变得十分认真,笔记抄写全面,目光专注。


她直着背望向黑板的样子都落入薛烬的眼中。


他仰靠在椅背上,手中转着笔,若有所思。


无心学习。


新学期开始之前,他就在新生名单上看到了骆羊这两个字,有一瞬以为是巧合,但她的名字不常见,他稍加判断就猜到,是她从崇文并了过来。


胆子真的很大,明知道他是平江本部一路升上来的,竟然还敢来,是觉得自己会轻易的放过她?


他们有两年没见了,她长高了,头发也长了,还是瘦,胳膊和腿细细两条,皮肤依旧雪白,唇边的虎牙也一点没变。


薛烬看到她觉得厌恶。


厌恶她还有她那个妈。


她还有脸叫他哥,大概是忘了他们母女是怎么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薛家,两年内再也没有出现过的。


看她现在的样子,这两年她恐怕生活的很不错。


薛烬的笔尖停止转动——


行啊,来日方长,骆羊。


---


虽然薛烬号称不会让自己好过的话让骆羊胆战心惊了好些天,但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即便他就坐在自己的身后,她也没遭遇预想中的恶作剧。


她想可能是薛烬念在他们曾经也算是一家人,放过她了。


况且薛烬挺忙的,他作为9班的班长,还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很多活动他都必须在场,不过骆羊发现,他是个很会调节时间的人,总是把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怪不得老师都如此青睐他。


她回想起来,薛烬似乎从小都是这么优秀的。


至少在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优秀了。


她想着,跳起来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相册,跟薛烬相处的时光里,她记得他们有过合影留念的时候。


她很快就找到了一本相册,不是很旧,但被压在杂物的最低端,大约是杨晓清放的。


白色的封面,很老土的写着欢乐时光四个字,这本相册里的照片大多是妈妈和跟薛伯伯的,他们在大公园的桥上微笑,妈妈穿连衣裙的模样很美,而薛伯伯挺拔如松,两人非常般配。


只有一张是他们四个人的,她的脸上都是奶油印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比现在更小一点的薛烬就在身边,含蓄的抿着唇,一手搭在她的肩膀,十足的哥哥腔。


骆羊合上了相册。


她的父亲很早就因车祸去世了,印象模糊不清。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孙女,爸爸去世后更觉得是她们母女2个克死了他,年幼的时候,她记得好多次,逢年过节,妈妈拎着礼品站在爷爷奶奶家门外,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可是没有人让她们进门。


后来她们便不上门了。


骆羊跟妈妈感情很好,六年级的时候,她发现妈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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