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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太微堂(一)

  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韩辰完全受制于人, 却是微微闭上眼睛, 小憩了起来, 没有显示出半点气急败坏之象。


谢春荣并不在意他如何,眼光在韩辰、穆星河、应觉晓之间扫了一圈:“你,还有你, 都随我上一趟太微堂。”


韩辰自是不必说,应觉晓有着和此人勾结的重大嫌疑,那也是不得不去的。至于穆星河, 虽然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但一则来历不明,二则擅自逃离问心崖,那也是个罪犯。


穆星河对当犯人不感兴趣, 然而对审问大有兴趣, 谢春荣说他要去,那也十分乐于接受。


因为他们弄的动静不小,穆星河甚至没有什么取保候审的机会,连夜被押送到了太微堂。


夜色已深,风越发冰冷凛冽,吹得人面颊发痛。


区别于云浮其他地方, 太微堂即使这样的夜里都是灯火通明的, 无数灯烛照耀着堂中的人们,哪怕是垂下的数道影子都是淡淡的, 好似无论什么秘密在这样的光线下都无法隐藏一样。


太微堂中也甚是热闹,除了他们几个涉事者, 还有一干因为此事而领受任务前去调查的云浮弟子,以及一些云浮高层。穆星河是认不出他们是谁,总之应当不是七峰首座那样地位的人——毕竟七峰首座之一的谢春荣是被他们恭恭敬敬请到左边座上来聆听的呢。


谢春荣斜斜倚靠在椅上,一手撑颔,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们,好像只是来看戏的,根本不在意他们会遭受怎么样的审判。


但从先前谢春荣的回护应觉晓、甚至是回护他的模样来看,若是刑责过分了,她定然会出言打断。


她的弟子是第一个遭受审问的。


应觉晓自从在山下被穆星河揭穿之后,便没有说过话,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被审问之时却是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一般,有问必答。


从旁人的称呼看来,这审问者名叫沈文哲,是此处的主事之一。他五官特别普通,普通得不像修道者,但神情却万分严肃,好像铁铸上的一样。


大约是应觉晓这样的顺从,让这个半夜被叫起来的审问者都有些心软,问道:“你可是被他胁迫或者诱惑?”


然而应觉晓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沈文哲沉默下来,面沉似水,应觉晓好像无知无觉一般,继续说了下去。


“自我进入内门之后,修为进境就十分缓慢,已经是远远被同辈甩下,压力非常。约莫是如此,我被韩辰看出了心境的破绽,是以趁虚而入,潜入我的识海问我怨愤从何而来。我当时以为我不过是陷入梦境,便一五一十说与他,”应觉晓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有不得不报的灭门之仇,亦有被胁迫的处境之忧,他现出形体,化出本领,说可以协助我报仇,解除我的处境之患,只需要……只需要我提供云浮的一些讯息给他,助他……潜入独秀楼。”


“啪”地一声响彻太微堂中,穆星河一个激灵,看向堂上的沈文哲,那人冷声问道:“你可知独秀楼于云浮是何等地位?”


“我知道,”应觉晓垂下头来,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因为我知道独秀楼如何,所以才答应了他。”


韩辰闻言,清晰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应觉晓置若罔闻——此刻他被当众审问,就好像抛弃了先前圆融的态度、讨人喜欢的伪装一般,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继续说了下去:“但出乎我意料地,他中途改变主意了。他那天看到了穆星河,问我这是不是胁迫我的人,我说是的,他说此人并非他所述那般是什么厉害的魔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他说要做点把戏,来帮我除掉这个人。从此我为他散布流言,利用我是宗师记名弟子的身份为他编造外门弟子的身份。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做。”


应觉晓说罢,依然垂着头,谁都没有看。冬夜的冷意好像一层层披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渐渐失去了应有的温度。


而沈文哲看向韩辰,问道:“他所言可属实?”


韩辰挑起眉头,似乎有十分的不耐烦,带着几分嘲弄一般的微笑道:“属不属实你们云浮难道没有什么手段追查?既然有又何必追问?”


沈文哲竟然也不恼,他神情保持着原本的严肃和冷然,提起手中的笔,淡淡道:“此乃生死鉴真笔,一判生死,二判真伪,此物写上你们的行径之时,如有与因果相违,那注定无法下笔。云浮有这样的法宝不假,但每个人都应当有述说的权力,与我有没有手段判断你们言语的真伪无关。”


韩辰冷哼一声:“他说的是真的。”


“那此事为何与穆星河有所关联?”


应觉晓沉声道:“……因为他就是一直以来胁迫我的人。”


穆星河原本是兴趣盎然地听着,此刻闻言却挺直了背脊。他自己的罪行他是觉得无所谓,他只求不负于自己,后果远不如他的心情重要,但应觉晓说到这一桩,那便是放弃了挣扎。穆星河胁迫他的确不对,但比起来更严重的是他谋害同门性命在前,穆星河不禁再次怀疑起来他又有什么后路可退了。


应觉晓细细述说起往事,说他偶遇仇人,但是只是外门弟子,性命在云浮派中、放眼整个世界,都不过草芥,于是他利用了穆星河。穆星河最后没有受伤,更没有死亡,他回来了,带着叫人不寒而栗的胁迫,拿住了他的把柄。


此后,他便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直到韩辰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述说引得满座都陷入沉默之中——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小小就能利用同门的性命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又或许是因为他口中穆星河的出身。


首先开口打破沉默的却是谢春荣。她面上没有笑容。


“应觉晓,当初我破格收你为徒,便是将你纳入我的羽翼之中。在我的门下,你为何仍然夙夜不得安眠?”


应觉晓原本一直垂着头,语气十分平静,此时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师父,眼中忽然闪过一阵惶恐。


他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因为我不确信我是不是真的在你羽翼之下,师父……”


他闭上眼睛,睫毛仍然不住颤抖着,仿佛回忆起什么一样。


“师父,您有许多弟子,而唯独我是破格被收入门下的,我的天赋不仅不如师兄师姐,修为进境甚至远在同辈之下,我即便是内门弟子,也是个不受重视的内门弟子。我如此平庸,师父自然没有理由对我另眼相待。”


谢春荣用扇子掩住自己的半张面容,隔了一会儿才放下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之所以不对你另眼相待,是因为知道你敏感多思,免得你胡思乱想,反而阻碍你的道途。”


她说罢好像是倦了,朝着审问者抬了抬手:“继续吧,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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