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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我可能吃了假药

  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穆星河记得那一夜他在山头凝望了那座阙野王府许久。


那一夜王府灯火通明。


他看着那风中闪烁的灯火, 就好似他在这微冷的风里闪烁的心境。他深吸一口气, 最终闪入了深山之中。


他知道他这样一落跑上京附近必然戒备森严, 干脆不入上京,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等待着。


他的真力已经恢复,先前也过过一些餐风露宿的日子, 野外的环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唯独是身体受了不轻的外伤,即便他身体恢复的能力已经是高出常人太多, 这种奔波的生活养伤依旧不方便。


他先前对术法好似有了点模模糊糊的新理解,一旦寻到无人的地方便开始修炼,因此就算夜露寒凉、山风凄楚,他也浑然不觉, 在他的术法境界里不断摸索着, 原先有重重心事的,在术法的世界里竟然几无察觉。


约莫是几日之后,他才在这深山里见到了一个人。


那是这山附近的猎户,穆星河用他打倒的野猪向他换了一点钱,一套土布衣裳,还顺带要了块布条——从三岛桐历镇伴随他一路走来的红头绳遗落在牢狱中了, 他把头发随便绑起一半, 脸上蹭了些泥土,抓了几只兔子, 大摇大摆走入了上京。


他这变装很是简陋,然而先前他作为沈岫的随从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都是人模狗样儿的, 加之没有人想到他在完全无牵无挂可以一走了之的状态下反而还要进入上京,以至于如今即使检查重重,他作为一个山民进城也没有太大的阻碍。


穆星河到酒楼、到市集推销他的兔子,一面听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上京这几日的确不太安宁,妖人逃跑——据说还是个法力高强的妖人——的消息传出来,大家都人心惶惶,怕谁混在人群之中对他们施加什么诡异妖术。


然而同这样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是,他们英明神武的阙野王非但没有抓住妖人,反倒是在自己的王府之中……添了一名男宠。


阙野王不近女色,大家都知道,这或许是强者对自己的控制,也可能是强者根本看不上庸脂俗粉,总而言之,强如阙野王,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所当然的。哪怕在这关头忽然沉迷男色,他们也相信阙野王定然会将妖人捉拿起来,斩首示众。


“哇,”穆星河在一边听着,浮夸地附和道,“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入王的法眼,竟至于让王无法自拔!”


讲述那些闲言碎语的人随口说道:“咳,就是一个小孩子。”


穆星河紧接着追问道:“小孩子?跟我差不多大吗,那岂不是我去我也行?”


结果那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唾道:“你就算了吧,我听说人家生得唇红齿白,娃娃似的——不过,倒确实和你一般大……听说先前还是九卫之一?”


穆星河把手下的兔子捏得叽叽叫。


——他想过楚致过得一定不太好,也觉得楚致和阙野王的关系有些异常,却没有想过他离开后是这样的发展。


楚致在看着窗外,他脚上系着锁链,因此也只能看着窗外。


正是日落时分,今日的太阳色彩分外浓烈,到了这个时候,万物便好似浸泡在夕阳橘色的光线下,拉下长长的影子。


这样的光线让人想到“旧”,想到过去,想到以往的这一刻。


其实关于童年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他的家族向来一脉单传,因此关系就分外简单。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大家都将他捧在手心里,只有父亲偶尔会责备他,结果他一躲到母亲大人的身后,母亲就会横眉竖目,恶狠狠地帮自己骂回去。


父亲脾性很好,从来都讲不过母亲。依稀记得父亲是个很平常的武者,以至于他觉得武圣血脉并没有太多的奥秘——虽然也不妨碍他向小伙伴们吹嘘便是了。


像这样的黄昏,他会穿过有紫藤花架的庭院,专门挑有阳光落下的地方跳着过去,好似落到了别的地方就会死掉一样,然后奶娘帮他们把汤舀好,笑眯眯地喊他快坐下来吃饭——


楚致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想,将眼神转回来。


他离开海中塔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黄昏。大海空空荡荡,一叶孤帆伴着落日远去。他是一个人离开海中塔的,因为他杀死了其它所有人。那个人见到他好像很高兴,说什么“你果然没有辜负孤的期待”,但是他心里却只想着怎么样杀了他。


他想要复仇,心里面满是杀戮,也从来不认为杀戮算什么,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杀人机器。


但有一次他去执行任务——约莫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吧,那家人的烟囱之中还有炊烟,小孩子们却已经整整齐齐坐在桌前等待了。他该去将他们全家一一除尽,但那时候却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发了很久的呆。


杀了阙野王,甚至杀了沈云阑,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回来之后他就开始尝试各种方式逃跑,他是阙野王的亲信,比谁都清楚各种地道,各种小路。他不知道逃了之后要干什么,能干什么,但是他明白,始终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一次一次逃离,又一次一次潜伏想要报仇,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阙野王不知从何看出他渴望某种他所不该有的生活,好像看见了莫大的笑话,一次次告知他他就是个怪物,他不配去想。


可是天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他只是想在这样有些困倦的黄昏里,有人同他一起吃饭罢了。


这一次楚致做好了死的准备。阙野王怀疑沈云阑却因为顾忌而没有下手,但若是他的随从、一个可能懂得整个妖法体系又不像沈云阑那样高深莫测的人,那阙野王当然毫无顾忌,很有可能问出很多有用的东西。他知道这样的人对阙野王多么重要。


但他没有死,阙野王竟然只是把他囚禁起来,几乎算是暴虐地同他交合——当年阙野王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楚致一点都不明白,曾经问过同僚这样的交合是什么意思,他的同僚说那意味着占有和征服。


原来这样便可以占有吗?楚致仍然不明白。


如今他身上添上了很多痕迹——情色的印痕、刑罚的伤口,他却好像毫无察觉。


那一日他放走了穆星河,阙野王就好似对他忍无可忍,再不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将他囚禁起来,连个近卫身份的掩饰都没有了。


那人逼问了他许多,他却没有心情回答。


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他原先肯定会满怀恨意谋划下一次的逃离,如今竟然觉得毫无关系——他是个杀人的机器,也只会杀人罢了。他是个怪物,人类的世界,如何容得下怪物。


获得了力量又怎么样呢,他不打算再逃跑了,逃跑,能逃去哪呢,又有什么可做呢,天地之大,也只有这里是他的容身之所。


他所有的、所能依靠的,不过是这个暴虐的男人罢了。


他给了他一切,也比谁都清楚他的扭曲和不正常之处,他从未给过他信任,但至少,他不会因为他的缺陷而抛弃他。


他的一生,或许也便是如此了。


回想当日那些夜风,那闪烁幽暗光芒的地底世界,那喝令他退后而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一触即散。


楚致几乎要睡去了,却听到了阙野王的脚步声。


声音有点急,人来得也很急,他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从座上拉起来,几无从前那般从容模样,冷声问道:“你们在上古战场做了什么?”


楚致原本还在看着他,听到他这般发问,以最为顺从的姿态,垂下了眼睛,只说道:“杀了一个怪物,通过地下的一个古怪物件出来了。”


阙野王冷哼一声,一把放下他,力道很重,他几乎是跌坐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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