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告白
谢汶被他压在身下，狠狠地瞪着他，却不知道此时她酡红的脸配上她湿湿的眼睛，还有她刚刚沐浴后身上传出的清香，对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他其实是有些醉了的，此时眼神慢慢变得幽暗，俯身靠近她，呼出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让她脸红得更厉害。
谢汶看着他慢慢凑近，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她心里慌乱害怕，面上却不肯露出分毫向他示弱，身子却不禁轻轻颤抖。
孰料一个带着酒气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一触即分，压在身上的男人也松开了她。
她有些呆呆的看着站在床边的顾沁彦。
“吓你的。”顾沁彦笑着说，伸手把她身上因为刚刚挣扎而松开的浴巾合拢。
谢汶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跳起来抱着睡衣飞快地跑进浴室，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身后的男人看着她惊慌的样子，轻轻笑出声。
浴室内。
谢汶换好衣服，把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都扣好后，才稍稍安定下来。她看向镜子里的人，脸红得不像样，连忙捧水浇到脸上，可心却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她鼓起勇气拉开门，看见顾沁彦背着她坐在床边正翻看着什么，她心头一跳，那是！
“不准看！”谢汶扑过去抢。
顾沁彦把手里的相册举得高高的，故意逗她：“反正我都看完了。”
谢汶听了也不去费力抢了，反正只要他不让，她就别想拿到。
“不要脸，乱翻女孩子的东西！”
“我们是夫妻，你的也就是我的。”
“你想得美！”
“好，那我的全是你的行了吧？我连人带物都是你的。”
顾沁彦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眼中满是柔情。
谢汶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冷冰冰，其实本质上纯情得可以，被他几句话就轻易逗得面红耳赤。
顾沁彦见她害羞的样子，心中一动，暗咳了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这男的是谁？”
谢汶凑过去一看，那是她和秦俣在很小很小时候照的相片。
两个小娃娃光着身子站在大澡盆里，小姑娘笑得灿烂，露出几颗锋利小白牙，小男孩在旁边哭的伤心。
谢汶一看见那张照片就不由地笑了出来：“那是秦俣。”
顾沁彦挑挑眉，“噢？你们从小就认识？”
“嗯。我们几个都是从小就认识的。”谢汶点点头，指着那张照片说：“我也是后来听大人讲的，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俩在一起洗澡，他在吃糖，我也要吃，可他小气不给我，我就一口咬在他屁股上，把他咬哭了。哈哈，现在他屁股上都还有印呢。”
顾沁彦皱了眉：“你咬男人的屁股？”
“什么男人啊！那时候我们都才长牙好不好！”那么温馨的童年趣事从他嘴里一说就变得那么黄、暴。
顾沁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看来你小时候很厉害嘛。”
谢汶很得意：“那是，秦俣被我从小打到大的。”
顾沁彦看她得意的模样，心情稍稍好了点。还真是个傻子……
他继续翻下去，突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的声音微微冷下去，问：“那这张照片呢？”
“哪张？”谢汶凑过去看，一下愣住了。
那是她和季宇辛的唯一一张合照，梨花树下，女孩靠着男孩笑得眯起眼睛，男孩清俊的脸上也微微带笑，两人的手紧紧牵着，看上去美好得令人心碎。
顾沁彦看着突然沉默了的谢汶，心里很不舒服，英俊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怒气。
“你还喜欢他？”
谢汶惊讶地看他，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过季宇辛的事？
顾沁彦冷冷一笑，“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而我是你的丈夫。”
“那又怎么样？”谢汶被他冷漠傲慢的态度激怒了，也跟他呛上了，“我们说好一年后离婚的。”
离婚？然后成全你和这个男人吗？
顾沁彦瞳孔一缩，面色阴沉如水，他伸手用力抓住谢汶手臂将她拉近，低头盯着她，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离婚？谢汶，你想都不要想！”
谢汶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当初我们说好的！”
顾沁彦神色冷冷的说：“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
“你！”谢汶气得说不出话，怎么会有那么无赖的人！“那林楠呢？”她问。他的林楠怎么办？
顾沁彦说：“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我不会离婚，所以你也不要妄想。”
谢汶很纳闷：“什么叫你和她没关系了？你们分手了？你不是喜欢她吗？”
“谁说我喜欢她？”顾沁彦反问道，他盯着她看，眼里亮得惊人。
谢汶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顾沁彦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看着她，黑眸深沉如夜，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我喜欢你，谢汶。”
谢汶微微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她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调笑的神情，可惜没有如愿，他看上去真的很严肃。
谢汶心跳如鼓，别开了眼赌气似地说：“但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顾沁彦轻轻笑起来，然后语气肯定的说：“但是你只能喜欢我。”
怎么会有这么傲慢的男人啊！就连告白都这么傲慢！谢汶无力的翻白眼，正思索着说些什么狠话来打击他，顾沁彦已经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你明天开始要找工作了？”
谢汶没好气的看着他说：“干嘛。”
顾沁彦“好心”建议：“既然你要找工作，不如来我的公司？”
“才不，我要自己去找！”
“你找得到？”
他问得那么理所当然，差点把谢汶气死。真的是太小看人了！再怎么说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找个工作而已，等着瞧！
谢汶愤愤地说：“你等着看！”
“呵呵，好啊，我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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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汶是个实在的人，昨晚说要找工作今天马上就开始行动了。
可是现在找个工作怎么那么难啊！一上午她已经去了很多公司了，大大小小的都有。好几家规模很大的公司倒是有意录用她，可是……她想起那几个负责人看了她资料后立马变得谄媚的笑，她便知道人家看中的只是她的背景，而不是真的看中了她的能力。
梦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骨感的现实让谢汶很是沮丧，她又从一家公司走出来，正垂头丧气的走在街上，心想，大话都说出去了，要是找不到工作，这下一定又要被顾沁彦嘲笑了。
这时，一辆低调的黑色豪华轿车停在她身后的路边，喇叭响了两声。
谢汶转头去看，坐在驾驶座上的居然是季宇辛。
季宇辛笑着朝她招手，谢汶的心沉了沉，还是走过去。
她礼貌地叫道：“宇辛哥哥。”
听了这个称呼，季宇辛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易察觉的一紧，脸上笑容不变，他问道：“汶汶要去哪儿？我送你。”
谢汶婉拒：“不用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哪儿。”
“这样啊……”季宇辛想了想，朝她笑道：“那陪我去吃饭吧。我一个人，好久没回来了，都找不到人陪我吃饭。”
“可是……”谢汶直觉的想拒绝，可人家只是要她陪，又没问她要不要吃。
季宇辛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探身给她打开车门，说：“快上来吧，这儿不能停车的。”
谢汶只好把话吞下去，无奈的上车。
坐在车上，谢汶显得有些拘谨。
季宇辛开着车，心情很好的转头看她：“汶汶想吃什么？”
谢汶淡淡地说：“都成。我不是很饿。”
季宇辛笑笑，“那就我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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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谢汶才发现他带她来了以前她最喜欢的一家中餐店，那时候她很喜欢吃它家的饭后甜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
两人一坐下，季宇辛也不问她要吃什么，直接流利的报了菜名，都是以前她爱吃的那些菜，最后还没忘了加上她最爱的圣代。
“还要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季宇辛看着谢汶淡淡疏离的神色和她剪短的发，眉尖微微蹙了起来，他太不熟悉这样的谢汶。
他见她神色郁郁，看向她的视线里带了些关心，问道：“汶汶怎么了？不开心吗？”
谢汶一愣，“没有啊。”
“那怎么一直板着脸，我记得你以前很爱笑的。”
谢汶牵了下唇角，眼中并无笑意，她说：“其实我一直都不爱笑的，宇辛哥哥。”
季宇辛怔了怔。
她轻声说下去：“以前是你说我笑起来好看，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笑着的。其实我不爱笑。”
我不爱笑，但是和你在一起我都是笑着的，所以你就以为我笑着的时候都是开心的吗？
季宇辛看着她，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酸涩。是啊，跟她在一起的她都是笑着的，他从来没见过她哭，即便是他告诉她他要走，她也没在他面前哭。
在法国的那段日子里，他经常想起她，想起她可爱的、无赖的、害羞的、开心的笑，但更多的是午夜醒来想起她说’我不会再等你’。在那种夜深人静时刻，心里巨大的空洞让他终于发现了，啊，原来自己是喜欢她的。可他却抛下她来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他对你好吗？”他看见她手上的戒指，苦涩的笑。
“还好吧。相安无事。”
“你不爱他？”季宇辛听见她的回答，心底浮起一丝欣喜。
“爱？”谢汶笑了笑，“爱不爱都不重要。有多少人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呢，婚姻和爱情本来就不是一回事。爱一个人太累了，我已经不想再去爱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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